蠢蠢的少爷伪装成外卖小哥偷偷给自家(预定的)媳妇儿加餐的无聊小故事。
全是ooc。
—————————
龙王庙小区的郭老大爷一大早就看不惯自家的小子,抄着扫帚就要把人往外撵。
“您干嘛啊!”郭得友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嚷嚷道,“我今天可没赖床!”
“让你早起出去跑跑步,锻炼身体!你倒好!一醒过来就玩手机!”
郭得友瘪瘪嘴把手机揣在屁股兜儿里,嘀咕道,“跑步就跑步……怎么这么凶……”
关了门,他决定到不远处的街心公园溜达一圈,反正现在人少,到哪儿都是新鲜空气,比闻郭老爷子的烟味儿舒服多了。
郭得友双手插着兜儿晃晃悠悠也不急着赶路,街上几乎都是提着菜篮子推车子的老大爷老大妈,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起这么早可实在是少见。东张西望一圈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他走一路倒是觉得像是被人跟着,急忙回头看看。
背后就一位红配绿的老大爷,手里握着俩健身球,带着个大墨镜。
“大爷早!您这墨镜可真潮!”郭得友有点尴尬,伸伸脖子自来熟打个招呼,老大爷立刻站在了原地,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郭得友看看样子不对,吐吐舌头脚底抹油就赶紧溜了。
老大爷瞅着郭得友的背影从拐角消失,夸张地叹了一大口气,把墨镜给摘了。
那大大的墨镜下面居然是个年轻人的脸,眉清目秀的,颇有点电影明星的模样,带着个花白的假发套,紧张兮兮地看着转角没人冒头,这才拐杖一扔跑进了一边的公共厕所里。
一会儿从里面那年轻人走出来,却变了个样子,假发套大红T恤翠绿的裤子不见了,一身合身的西装,看起来和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一样。
“四儿!他走哪儿了!”
“少爷……郭得友朝西边儿溜达着呢,怎么……我们没看见您呢!”对讲机那头咋咋呼呼传来个津味儿十足的声音。
“他刚才发现我了!还说我一个大爷怎么戴墨镜……是不是怀疑我了!”
“……都跟您说了别扮老大爷,哪个老大爷腰杆儿挺这么直,”于四心里一阵腹诽,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少爷,要不您今天就先回来吧,再装也不合适了。”
年轻人不服气地咂咂嘴,“好,你让下面人开车来接我。”
郭得友晃悠了一大圈,就准备跑仙姑那儿蹭顿早饭。
顾影还没起床,打她电话半天才接,“喂……郭二哥,你怎么又起这么早?”
“在家吗!我去你那喝豆浆!”
“人家还没起床呢!”
“你起不起床无所谓,豆浆有就成,我喝完就走,绝不吵醒你。”
“那也得我妈愿意放你进来,”顾影哼哼唧唧,“你晚点来吃午饭成不成。”
“那不成,”郭得友一口回绝,“我中午回去吃。”
“回去还不是吃外卖。”
“那不一样,我家这外卖比你家午饭好吃多了,”正说着郭得友就站到了顾影家前,哐哐砸门,“开门开门,我到了!”
不一会儿就看着顾影穿着件睡裙头发乱糟糟地跑来给他开门,“豆浆在厨房……自己去拿。”
“好嘞!”郭得友喜滋滋地往厨房跑,就听见背后顾影问道。
“欸郭二哥,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你家的外卖比我这儿午饭好吃?”
郭得友喝了口豆浆,嘴唇上面沾着一层白白的沫子,样子滑稽又喜俏,“我跟你说,这是我郭得友的独家消息,别人谁来都没这待遇。”
顾影听他这么说,就来了兴趣,跳到沙发上巴巴地望着他,“说啊说啊!”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
郭得友一开始是对外卖不抱什么期待的,来自X团的惨痛教训让他在点击“购买”时着实犹豫了一会儿,但是登瀛楼的外卖偏偏写明了只能由一家漕运的外卖公司配送,他狠了狠心,觉得自己多掏一份路费,没准儿能有意外惊喜呢。
事实证明郭二爷之所以能被人称作“小河神”,带个神字儿就是不一样,运气和直觉都是一流的准,他接到包裹的时候,着实惊吓到了。
“这……你送错了吗?”他提了提手里的分量,吃惊地看着送外卖来的小哥,那小哥穿件宽大的黑色夹克,还带着顶头盔,脸被暗色的面甲挡住,看不清样子。
“是郭得友先生?”
“是我没错。”
“就是您的。”
“但是……”郭得友看了看自己手里,“我就点了一份肘子……怎么这么多?”
翠华家的甜点,城南的杏仁豆腐都装在盒子里,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那个年轻人缩了缩肩膀,莫名奇妙看起来有点窘迫,“我只是来送东西的,可能你获得了店家的大礼包。”
郭得友操心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吃这么多,不会到时候反过来找我要钱吧?”
“不会不会……”
年轻人说着把他推回门里,急切地关上了门。
“嘿老爹!”郭得友既来之则安之,喜滋滋地抬高嗓门儿朝里屋喊道,“加餐啦!”
“你骗谁呢!”顾影听罢非常不屑地扭过了头,“天上掉馅儿饼,一次就够可疑的了!”
“谁骗你谁乌龟儿子王八蛋,”郭得友摊摊手,“我后来又试了几次,真的,每次点一份肘子,就收了一大堆东西,你猜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外卖小哥怕是个傻的。”
“说什么呐!”郭得友两万个不乐意,拍着桌子就嚷嚷起来,“那可是我好哥们!”
“你还跟人称兄道弟起来了。”
“那可不是,”郭得友得意洋洋,“每次都是那小哥给我送,一来二去我可就跟人家熟了呗,你郭二哥就这点优点,自来熟!”
“跟外卖小哥搞好关系算什么优点。”顾影不屑。
“那好处可多了去了!”郭得友煞有介事地跟她念叨起来,“他每次都跟我说,哪家的外卖点了能送其他的东西,我开始还不信,后来发现真是这样,也就跟人家更得搞好关系了。”
“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别是遇上什么诈骗了,到时候让你把吃的都还回来。”
“不存在,”郭得友拍拍胸脯大包大揽,“不过啊,丁卯跟我说,这事儿得保密,都是内部消息……”
“丁卯?”
“对对对对,我那兄弟就叫这个,特有文化是不是?”
顾影眉毛皱了皱,老觉得在哪儿听见过这名字,但见郭得友说得兴起,也懒得再去深究,“光顾着自己吃大肘子,什么时候再订一份分我点。”
“那可不成,”郭得友摇摇头神秘兮兮地,“丁卯说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他饭碗就丢了,我总不能辜负了人一片好心反倒害人家丢了工作吧。”
顾影耷拉下头,“切……”
丁卯就是那个之前在广场上跟踪,啊呸,尾随,更不对了,跟着郭得友的年轻人,此刻他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吓得手下人以为车上空调开得太低了。
“少爷,您今天中午不去送货吧?”
“我这会儿哪儿知道。”丁卯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这不是还没消息呢嘛。”
“我看应该不会,郭得友去的是他青梅竹马家里,应该能留那儿吃顿午饭再回去。”于四说完就感到背后挨了两个眼刀。
我又说错嘛啦?于四很委屈。
“总之先回去公司,”丁卯看了看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郭得友发个消息,最后还是把手机揣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丁卯暗恋郭得友这事儿完全就是个意外。
前段日子和老爹丁义秋闹矛盾,多喝了点酒,没让弟兄们送,就一个人摇摇晃晃沿着河大坝边儿上遛弯,谁承想一不留神脚底一软,歪着身子就掉河里了。
丁卯什么都会,就是游泳这事儿为难不来,二十多年彻彻底底的旱鸭子,一下水就懵逼了,奈何夜深露重的,大坝旁边根本就没什么人。
正当丁大少爷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儿的时候,听见了头顶上面的水传来轰隆一声入水,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在了自己身上。
“救救我……”他想出声,但是嘴里只咕噜出了几个大泡泡。
那人被他搂了个满怀,也不挣扎,带着他朝上划拉了三两下,就从水里冒出了头。
丁卯原本估算了下手里的围度,纤腰一把,又隐隐约约感觉到头发丝儿扫过脸上,还以为是个姑娘,冒出头来借着大坝上的灯光,才发现是个小伙子。
虽说是个小伙子,但那也是个顶好瞧的小伙子,丰神俊朗的眉眼儿还湿漉漉滴着水,大坝上的暖黄色灯光一照,半拉脸的轮廓被映得绰绰约约,丁卯这还没从水里缓过神儿来,就心里痒痒起来。
“你没事儿吧?”那青年问他。
“我……我不会游泳……”丁卯下意识给搁人家腰上的手臂缠紧了点,说是害怕,也不知是害怕的成分多,还是想占便宜的成分更多。
“看出来啦,您今儿得亏遇到了我,要不然准得……”那年轻人带着他朝岸边慢慢划着水,丁卯这才注意到他就穿着件背心,肌理线条分明,锁骨也随着动作一耸一耸,看得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真好看。他在心里嘀咕道,跟条人鱼似的。
“你是不是喝多了?”上了岸那青年捡起自己散落的衣服,看着他笑道,“眼神儿都是直的。”
丁卯急忙扭过了头,心想还好身上带着酒味儿,不然都没法跟人解释为什么盯着人看,“是……是喝的有点多。”
“喝得多就甭来大坝边儿上晃悠,去年淹死了仨呢,”青年把背心脱下来走到河边拧拧干,他背对着丁卯,背上的肌肉线条也在灯火里若隐若现的,“马上入秋了,请我来我都懒得来这边游泳了。”
“你是来游泳的?”
“那可不是,这几年大坝管得严,不让游泳,我这不趁着黑灯瞎火地偷偷跑来嘛,谁知道泳没游成,捡到个大活人。”青年利索地把外套穿上,扭过头朝丁卯笑了笑。
“那个,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救了我,还没问你名字?”丁卯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赶紧回家换身衣服醒醒酒吧,”那青年笑嘻嘻地摆摆手,“跟你说了明儿早一起来你也记不住。”
“你说,我记得住,我记性好。”丁卯直直看进去他眼睛里。
那青年愣了愣,挠挠鼻尖,“我叫郭得友,醒酒了别忘请我吃饭哈。“
他说完不等丁卯再表示什么,拿起自己的口袋就蹿进了边上的小道里没了踪影。
丁卯的确没忘,他下水的一瞬间酒就吓醒了,没想到最后居然是郭得友忘记了,本来想给他个惊喜,居然那厮真把他当做了送外卖的,让他又气又想笑。
“算了算了,也算是我请他吃饭。”他跟手底下人吩咐道,“下次他再订登瀛楼家的肘子,记得跟我说,我给送去。”
亲自送过去,于情于理丁卯都给找足了理由,实际呢,他自己心里门儿清,于情,他想跟郭得友拉近关系,于理,他也该登门道谢。
谁知一送就是一俩月过去,丁卯谎话编的快,郭得友也是个脸盲心大的,认不出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天津市民营企业家丁卯,一来二去居然也混熟了,还把自己的微信给了丁卯。
丁大少爷心里喜忧参半,喜得是这回梦想照进现实,拿到了郭得友的微信不说,他俩关系还挺好,忧的是,这总拿送外卖当借口也不是个长远之计。
他原本是准备把人喂胖点给接回家的。
丁卯跟丁义秋那天大闹一场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丁卯刚回国,就给丁老爷子摊牌说自己是个同性恋,可给刻板的大老爷们儿丁义秋气坏了,拿着拐杖就要揍他。
谁知道当天晚上就给遇见了位男朋友,虽然这男朋友现在还好生生喂养在娘家(x
“欸丁卯,我上次跟你说的,让你换个工作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丁卯一低头,发现是郭得友发来的信息。
郭得友最近和他混熟了以后,硬说自己才学过人,不该只干个送外卖的活计,非要张罗着替他换工作,丁卯劝都劝不住,生怕他去打听一下就露馅,只好答应了下来拖着。
“还没找着呢……好几家给了面试机会,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你肯定没问题,比我都厉害呢。”
嘿嘿嘿媳妇儿夸我了。
于四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的少东家捧着手机傻笑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媳妇儿媳妇儿叫这么亲热,也没见您有个怂胆当着人郭得友的面儿喊一声。
郭得友这边半天等不到丁卯的回复,心里觉得堵堵的,“这丁卯,让他找工作,我比他还急,他倒跟没事儿人似的。”
郭老爷子坐一边,眼皮儿都没抬,“你呀,就是瞎操心,成天到晚担心这担心那,我看呐,你和顾影一准儿是生错了身子,你这磨叽劲儿像个大闺女似的。”
“说嘛呢您!可劲儿咒我呢不是!”郭得友嚷嚷起来,“我要是大闺女,谁给您生孙子啊!”
“我可没指望你给我生孙子,能找个靠谱的人家都算是烧高香了。”
“我可真是您亲生的。”
“那是。”
郭得友斗完嘴,再低头看看手机,依旧一片漆黑。
这丁卯,他直犯嘀咕,平常都秒回,这会儿倒是沉得住气。
“师父,您知道有嘛工作最近招人吗?”
他从人家那渠道白拿了那么多吃的,老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现在正好是回报一下这小子的时候了。郭得友想着,拿过了一边儿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今天下午市长将授予漕运物流公司丁义秋先生天津市民营企业家终生荣誉奖,一同出席的还有副市长,漕运物流公司副总丁卯,市委书记……”
等等?
他似乎听见了丁卯?
郭得友看了看新闻栏下面的通稿,的的确确写了“丁卯”俩字儿。
他想了想,手机里打开搜索栏输入“丁卯,漕运”几个字儿,弹出了一堆窗口,越看郭得友脸色越奇怪。
“你今儿不定外卖啦?”郭淳坐在一边儿抽着烟,丝毫不在意郭得友的异样。
“定,当然定。”郭得友笑笑,“怎么不定。”
丁卯敲开门的时候,发觉媳妇儿脸色阴沉,他笑了起来,“给你,今天也有翠华楼的折扣呢。”
郭得友翻翻眼皮儿看他,“是嘛,辛苦你了。”
丁卯见他一张小脸儿上全然没有见了吃食的笑意,有点奇怪,“怎么了?”
“我今天还想给你找工作,才发现,”郭得友把手机拿了出来,上面某搜索软件上赫然写着他的档案资料,还放了张照片上去,“原来一直是漕运公司的副总来给我送外卖的?我真是受宠若惊。”
“你听我解释……我这是……”
郭得友把袋子里的糕点拿出来,还热着,他脸色更难看了,“都是你自己买的吧?我打电话问了问登瀛楼,人家根本没什么折扣套餐,感情您一直诓我呢?!”
丁卯这才慌了神儿,“我这是……”
“你到底要干嘛?耍着我们小老百姓玩嘛?”郭得友把纸盒子塞进他怀里,气哼哼地抢过自己的那份肘子,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欸!你开门!”丁卯敲了敲门,过了半天,才看见老爷子慢悠悠地过来开门,手里拿着一沓红钞票。
“丁先生,虽然不知道您干吗要给我们送东西,但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郭二他冲动了点,我这把我们欠您的钱给您,虽然不够,但剩下的会慢慢还您的。”
“不是,郭先生,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丁卯急的把郭淳的手推回去,“我就是想跟郭得友,跟他道个谢。”
“道谢?”
“他之前救过我的命,但是他不记得我了,”丁卯恳切地说道,“所以我没办法,只好这么做。”
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丁先生,不止吧?”
丁卯一惊,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自诩看人还是挺准的。”郭淳笑得奇奇怪怪,“丁先生怕还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吧?”
丁卯脸腾地就红了,紧张地瞄了一眼里屋,“我,我……”
郭淳看看他,不屑地笑了,“小伙子怎么这么怂。”
丁卯一横心,提高了声音,“我喜欢郭得友!我想让他当我媳妇儿!”
他说完郭老爷子还没什么反应,里屋门一拉开,只见青年抱着一大堆小盒子冲了出来。
“你这个张嘴说胡话的!谁要当你媳妇儿啊!”
丁卯定睛一看,郭得友红着一张脸,手里抱着的都是他每次趁着送外卖偷偷塞进去的小玩意儿,当即笑了起来,“好好好不是媳妇儿……是我男朋友……”
“你闭嘴!还嫌楼道传音效果不好吗!”
“喂顾影?干嘛?”郭得友懒懒地瘫在沙发上,“嘛玩意儿?外卖?跟你说别定那家漕运,坑的很。啊?你问有多坑?能有多坑就有多坑!”
“是挺坑,”郭老爷子坐在一边慢悠悠地插了句嘴,“把我徒弟都给坑进去了。”
郭得友挂了电话,脸涨得红彤彤的,“说什么呐您!我可没答应!”
老爷子转转眼睛,懒得理他,“外边儿有人敲门。”
郭得友急忙跳起来跑去开门,“谁啊?”
“开门,漕运外卖。”
?我没定外卖啊,他腹诽,但是还是打开了门,外面站了个穿着格子西装的青年,眉眼弯弯看着他。
“你干嘛?我没定外卖。”
“漕运周年庆,”丁卯笑眯眯地说,“新老客户都有礼物。”
郭得友接过礼物盒一看,“这什么?”
“你拆开看看。”
郭得友拆开礼物盒,里面居然是一枚男士戒指。
“这漕运人手一个?”他扬起眉毛。
“你想得美,”丁卯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可不能跟别人说,说了我要丢工作了。只有你这一份儿,走了内部通道。”
——————————
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丧心病狂的无聊脑洞。
可能是想吃外卖了吧。